谭正岩,京剧老生。
北京京剧院主演,国家一级演员。
1979年出生在北京梨园世家,系谭门第七代嫡传人,祖父是谭元寿、父亲是谭孝曽。
曾先后就读于北京戏曲学校、中国戏曲学院、第四届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。
2005年在CCTV京剧青年演员电视大赛中获老生组金奖。
谭正岩是京剧谭派的第七代传人,外形阳光的“谭小七”笑容灿烂,但在显赫的家门和传承京剧的使命之下,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付出与艰苦。
继上周刚参加完京津两地京剧艺术家代表座谈会后,本月28日,谭正岩将在国家大剧院与青年演员方旭共演一出《将相和》。
走下舞台,生活中的谭正岩积极参与慈善,以乐观心态感染着身边的人。
他说,“如果有足够的能量,我愿意帮助所有的人。
” 名号之下 以前为谭家唱,现在为戏迷唱
新京报:生在谭家,这几乎注定了你背负的责任和压力。
你有这种使命感吗?
谭正岩:从8岁起就有。
我知道我是为京剧而生的,我一辈子就得干这个。
可能因为我从小周围的人就灌输我,正岩你得把谭家大旗扛起来,传承京剧。
我为“谭”字牺牲了很多,“谭”字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优越感,带来更多的是压力和辱骂。
新京报:你对自己有过怀疑吗?
谭正岩:我是个大乐哥,平时还是非常乐观的,别人越指责我,我越有动力迎难而上。
我也知道自己的不足,网上的质疑即便是恶意的,如果有道理,我也会听。
刚开始上网时看到那些质疑心情很差,有几次快承受不住,也写过辞职信,还跟家里说我要出家。
我不是特别善于表达自己,很多人不能理解我的处境。
谭家三代都在北京京剧院,我从小的愿望也是进北京京剧院,但当年差点因为没名额而进不去,后来机缘巧合下才进去了。
新京报:重压之下,你是怎么走过来的?
谭正岩:吃多少苦、受多少累,台底下观众一叫好,就觉得值得了。
我的粉丝团叫“有岩有面”——有谭正岩的地方就有面子。
以前我是为了“谭”字在坚持,后来我觉得我坚持的理由是为了这些戏迷,在我最失落时他们一直鼓励我。
我另一个减压方式是做慈善。
我经常做一些慈善活动,希望带动其他的青年京剧演员,再带动戏迷,大家一起做。
做好事不是为了得到回报,我希望通过善心打动身边的人。
推广京剧 先说服,然后自掏腰包请看戏
新京报:日常生活中,你会不会向身边的朋友宣传京剧?
谭正岩:会,我一直在影响周围的人来喜欢京剧。
有的人并不是真的不喜欢,他只是觉得那是老人听的,一想到这儿,连剧场都不想进;有的是连看都没看过。
很多人是被我带进剧场后立马喜欢上的。
我先是说服,再就是自掏腰包请他去看,这样都不行的话,那就先算了。
新京报:新一代人里听京剧的越来越少,你怎么看?
谭正岩:大家工作压力都很大,希望能有更直接的减压方式,不用琢磨的、抖一包袱你就能乐那种。
京剧“之乎者也”,你还得琢磨词是什么意思。
我特别反感有些不看京剧的人说看不懂、听不懂,京剧是门艺术,是用来欣赏的,不是说看懂看不懂,而且现在都有字幕。
周杰伦的歌词你都能听懂吗?刘德华、张学友他们的粤语歌你都能听懂吗?
新京报:那你觉得对年轻人来说,京剧的意义在哪儿?
谭正岩:京剧里的孔孟之道、忠孝节义,的确能教育人。
古代的人是特别有正义感的,现代的人缺这个,丢了这个,不光是京剧完了,中国传统文化也都完了。
比如《赵氏孤儿》——我看到电影里程婴是误把孩子给了屠岸贾,其实(京剧)不是这样的,这个戏叫《八义图》,很少人能理解,无亲无故的,你为什么要救这孩子,但我很能理解。
这也是我喜欢京剧的一个原因,它来源于生活,但高于生活,它的艺术处理非常美、非常讲究。
我想可能再过几年,大家生活更好了,会有时间来欣赏京剧的美——我老有这种感觉。
我也会做很多推广,不会停下来。
祖孙情深
谭正岩的爷爷谭元寿是谭门代表人物之一,他在《沙家浜》中塑造的郭建光至今仍让很多人记忆犹新。
他像一个老小孩
我爷爷也不太善于表达。
有时我出错他不直接跟我说,就数落我爸。
我跟姥姥长大,小时候跟爷爷接触不多,戏校毕业以后才接触多了,那会儿觉得他已经像老小孩了。
他喜欢收藏洋酒,有次我从法国带回来一瓶酒,他像小孩似的跪在沙发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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